今天,我们正处于“亚洲世纪”的开端。市场的扩大和信息革命将单个民族国家彻底变成了地区活动的积极参与者。
在巴基斯坦,人民党也在寻求与南盟地区的潜在贸易伙伴结为区域经济盟友。人民党历届政府一贯主张像印巴之间这样的边界冲突地区应当实现非军事化,冲突国家之间的对话应当机制化,人民党将继续在国内坚持这一立场。
但是,同全球其他地区一样,地区不平等仍在亚洲占据着支配地位。
许多落后国家尚不具备条件来应对即将实施的WTO新制度。由于存在结构性的缺陷和庞大的公共债务,再加上初级产品价格低廉,我们的经济难以搭上开放型市场和出口带动增长的快车。另一方面,我们还要面对本国企业和农村被外国廉价产品冲击的风险。
对于我们当中很多国家来说,现今的解决办法在于加强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合作,在亚洲地区内部建立一个持续的对话机制。
我们正站在一个危险世界的门槛上,面临着全球恐怖主义势力和地区内乱带来的威胁。“9·11”事件对民族宗教问题的影响之大是人们在20世纪时无法想像的。
全世界的穆斯林正面临着两种令人不快的和没有结果的选择:要么放弃自己的宗教信仰和文化认同,以此证明他们同好战的伊斯兰组织的活动划清界线;要么就是走向极端,承认其作为穆斯林的片面性。
有人把不同的文明和文化描绘成是无法调和的相互冲突、对抗的力量,这是对现代历史和古代历史的双重否定。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和最伟大的帝国是在文化与政治包容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而不是靠把某一个民族的意愿强加给其他民族。
过分强调以宗教划线只能为一场新的大规模战争火上浇油,而且不仅仅是一国对另一国大动干戈,而是会引发邻里相煎的大屠杀,我们当中的很多人也会参与其中。
作为反恐战争中的前线国家,我们巴基斯坦既是受害者,又是施害者。
巴基斯坦的军队和警察是当今世界上惟一能够在这场没有国界的战争中取得实质进展的力量。曾担任军警最高长官的贝·布托夫人称他们是战斗力最强、最勇敢的队伍。
我们与国际社会之间存在的根本分歧在于为追求我们的共同目标所采取的策略。军事独裁者永远不可能为打击隐蔽的武装活动和跨国恐怖主义这个“九头魔怪”提供制度保证,因为独裁者领导的行动始终都受到其自身合法性危机的困扰。
让我们感到悲哀的是,巴基斯坦已经成为这种“合法性”危机的经典案例,国家的统治者表面看来是在反恐,实际却反成为恐怖主义的袭击目标。最令人忧虑的是:巴基斯坦已首次出现了针对政要的自杀性暗杀行动,例如在上次补缺选举期间重要的总理候选人舒卡特·阿齐兹就遭到这样的袭击。
在韩国等亚洲四小龙的发展过程中,集权主义也发挥过积极的作用,使基础设施得到很大改善。然而,即便在韩国实行军政府统治期间,军队也从来没有试图打乱国家的政治和司法程序,而是与此相反。而在巴基斯坦,穆沙拉夫将军不但擅自篡改政治和司法程序,给自己披上合法、合宪的外衣,而且还有意排斥主要政治力量,迫使他们的领导人和骨干流亡国外或转入地下,要么将他们投入监狱。
消灭恐怖主义团体绝不是一项容易的任务,也不是靠一代人就能彻底完成的。
只有巴基斯坦恢复政治稳定、经济安全的模式,我们才能在反恐方面取得成效。而且只有以巴基斯坦稳健主流派为基础的文官政府才能做到这一点。
我们党有一个梦想,希望我们的国家在不久的将来能够重新恢复真正的代议制民主。那一天一经到来,我们就可以通过同亚洲以及世界各国领导人共同合作,取得我们所期待的战果。我们不仅有梦想,还有实现这个梦想的路线图。我们认为,只有像我们党这样主张联邦制的进步力量才能医治那些歧途中的个人和组织对巴基斯坦民族造成的创伤。
我们党寻求建立这样一个国家:在这个国家里,所有真正的政治力量都能够抛开分歧,重新开始;军队只恪守保家卫国的本分,而不是在意识形态的是非中加深分歧;每个公民都不用再担心路上会碰到汽车炸弹或边界上会发生核爆炸;每个孩子的头顶上都有一片赖以栖身的屋檐,都能背上书包去上学,课本上教授的是和平,而不是打仗;每个妇女都能受到法律的保护,而不必忍受部落残暴的私法;政治犯都获得自由,在代表民意的委员会的主持下举行选举;每个劳动者都劳有所得,每个企业都享有必要的安全保障,以创造就业,实现增长。
让我们不要忘记:这个世纪是人们所预言的“亚洲世纪”,我们引领世界的时刻已经来到了。
(摘译)